星期一, 十二月 01, 2008

2008年在京介紹河南情況的講稿[1]

主持人:河南可能是大家嚮往很久卻沒有真正去過的一個地方,那裏有很多的“神話”,也有很多類似“巫術”一樣的故事。我沒有機會過去,卻是一直比較關注這個地方,但是我一直又不敢去接觸這個地方。

2008年在京介紹河南情況的講稿[1]

鄭曉春

首先來介紹一下自己與有關這本書的背景吧,我去年剛在香港的建道神學院畢業,現在是在神學院做part time兼職的助理研究員,主要是搜集及整理我們神學院快兩百年歷史中,有二百多位到不同地方傳福音的校友宣教士資料,希望可以從中整理出華人宣教的部份歷史。另外的時間,我是在自己長大的教會中幫忙,帶團契,探訪,講道。還有的時間,其實也沒剩多少時間,我的研究興趣是有關向中國穆斯林宣教的歷史,但真的沒多少時間去做。
而我進神學院之前曾經做過助理編輯,記者跟中學教師,比較喜歡文字及資料整理的工作,所以這也對在讀神學時做功課挺有幫助,而我寫關於河南基督教情況這本書,《正也河南?邪也河南?──探討河南何以成為基督教及「邪教」大省》,其實主要也是我在讀神學一年級,即快三年前的一份功課,那時跟梁家麟老師讀中國當代教會史時,偶然有機會看到河南基督徒人數很多,而曾經也在香港出現過的東方閃電教原來也源自河南,這使向來有好奇心,即我們廣東話講“八卦”心理的我,很想去瞭解一下到底這個省份為什麼既正,又邪。
後來在梁老師的鼓勵下,就把這份功課變成了一本書,我想強調的是正如我在書中所寫,其實沒有多少新的創見,只不過像我所喜歡的資料搜集那樣,這本書的出現只不過便利了大家可以少花點時間在資料的整理上,而且那時不少資料其實都是源自學術文章,以及網上的資料,缺乏了到實地調查的內容,再加上其實這是兩三年前的功課再加一些後期小部份的補充,所以這就是為什麼我會說,當初答應了來的時候,會有一種後怕,實在是有許多的紙上談兵,加上我自己的記性其實不大好,故隔了一段時間看自己的東西,很有陌生的距離感,所以真的希望大家見諒,而這絕對不是客套的說話。
今天主要分幾個部份講,在大家的講義中也列出了幾點,主要是按書中的大綱來講,不過其實自己是很著重實際行動與應用,故我其實也有禱告問神,因為這段時間其實真的很忙,從北京回去香港一兩天就要飛回我的故鄉福州過年,我問神:為什麼自己要來這兒呢?在這一點,我等下會在最後一部份會強調自己很想講的,很想分享的,這也是寫這本書時沒怎麼寫的,但就是在答應了來北京之後,就突然多了很多人,可以讓我瞭解到不同的有關河南情況,很想很想在等一下跟大家分享。

一、河南為何成為基督教大省?
先來簡單講一講河南為何成為基督教大省.其實中國有多少基督徒,總是有不同的估計,04年官方的數字是這兒有238萬基督徒,但在七年前,即1997年愛德基金會則公佈這兒有350萬基督徒,相差一百多萬。
無論如何,為何河南成為基督徒結聚的大省,我主要是從兩方面去看,一是外在的社會因素,二是內在的宣教特色。
1.外在的社會因素
歷史中的天災人禍
在外在的社會因素方面,有一句八字的民謠概括了生活在中原大地人民的悲慘生活,就是“水、旱、蝗、湯,河南四荒”,黃河水患不絕,清代山西與河南的旱災,餓死者達1300萬人,甚至在大躍進時期,河南信陽是全國第一個人民公社所在地,官方公佈五十萬人餓死,但民間也有數字是說餓死人數達一百萬人。
河南無疑是很窮,很多災多難的省份,所以有些學者說是窮造成了河南人向基督教靠近,但問題是向來受貧窮折磨的河南人,在歷史中也是挺反基督教的,像義和團曾盛行山東,河南一帶,當時河南境內教堂被毀者十之七八,為什麼河南人後來對基督教突生好感呢?
今天人口大省的農民哀歌
如果回看今天的景況,河南這以務農為要的省份無疑是中國農民的縮影。問題是河南人口眾多,只有全國1.74%的土地,卻要養育全國7.5%人口,土地嚴重匱乏。
另外,七成河南人是農業人口,辦學條件差,中學生人均經費是全國倒數第二,小學生人均經費全國倒數第一,這令河南人無法在本土藉農業經營維生。但是,河南人因教育水準不高,所以也無法靠本省的城市化謀得一口飯,這在全國城市競爭力的比較中略知一二,河南省會鄭州在全國五十個城市綜合競爭力排名中位列第42位,其中值得注意的是由重商意識、賺錢欲望及以消費傾向組成的價值取向中,鄭州是全國倒數第一,所以“走出河南”成了河南人的大潮流。但是,他們要面對的是歧視問題,歧視河南人的新聞時有所聞,即使像聘請如啤酒推銷員這類,也往往將河南人拒之門外,在《河南人惹誰了》一書中,甚至連中央電視臺的公益廣告,當中預謀去偷東西的賊,講的都是河南話。
到底基督教可以給河南民工什麼呢?我還沒看到相關數字,但因為外來移民離開原屬地區,原有民間信仰不易維持,亦不一定能融入新的社區,故以廣東來說,很多地方都發現外省民工成為基督徒的比率較高。
除了教育,醫療也是河南人要面對的大山。《黃河邊的中國》作者曹錦清訪問河南貧困戶老劉時,曾記錄了一句話“如今農民最怕的就是生病,醫療費實在太貴,全家一人重病,這一家人肯定要垮下去。”對生活在河南貧窮村落中的農民來說,病代表了全家受累,而河南卻是以愛滋病聞名,這在稍後我很想多講一些。我們可以看到的是大病的醫療費用平均在十萬元左右,相當於農村四口之家十六年的純收入總額,家中有人患病極容易導致傾家蕩產。相信基督教能治病,也促成了患病的農民及其家人歸向基督教。根據九十年代的調查,因病而信主的基督徒達三四成,有些地方更高達六七成。
宗族勢力與基督教的結合
另一方面,我們也來看看宗族勢力與基督教的結合,曹錦清在《黃河邊的中國》一書中,提到往河南農村調查時,注意到那裏的包公現象,沒有能力代表自己的廣大村民,只能企盼包青天這類的政治家來替民作主,因為鄉村幹部太腐敗了,這也導致宗族勢力抬頭,農民更靠近基督教,教會甚至在農民心目中,比幹部更值得信任。一項就河南信徒進行的調查中,六成信徒認為教會可以信賴,但鄉幹部只有三成可信。
研究也指出個別地區宗教勢力與宗族勢力結合。無疑,在農村漸次回復家族為主導的氛圍下,整個家族或整個村落的歸信,也是基督教能在農村盛行的原因。宣教人類學專家Charles H. Kraft指出,在任何以家庭為主的社會中,宣教策略上的建議是要家庭成員在家中活出好的見證,是可以令整個家族歸信。在河南的調查指出,有相當比例的信徒受到家庭及他人的影響而信主。
小結:
作一個小結,河南的窮困、死亡率高跟備受歧視,都把河南人推向基督教,但河南人遭遇困境,都不是1949年後發生的事,但基督教有什麼拉力使河南基督徒的人數節節上升呢?就像powerpoint所見,按在八十年代官方記錄,河南信徒人數比文革前有7.3倍增長。我們知道一個人信主,就必須有人傳福音,到底河南有何宣教模式,以致她能成為全國基督教大省呢?
2.內在的宣教特色
河南基督教簡史
我們先來看河南教會簡史,不過由於歷史的東西牽涉細碎處,故我只是選一些特別的現象來講。
1883年基督教傳入河南,最先進入的是英國內地會。河南基督徒人數並不算突出,民國初年數位顯示河南只有二萬多基督徒,比位居首位的福建少了六萬多人。
值得注意的是新中國成立前,全省共有信徒七萬多人,到解放後,吳耀宗為首的基督教訪問團來開封訪問,號召在《中國基督徒在新中國建設中努力的途徑》宣言上簽名,1953年簽名人數達4.4萬人,超過當時信徒的一半。
改革開放至八十年代,綜觀全國,基督教在八十年代可謂發展迅速,河南教會亦緊貼全國形勢,基督徒人數增加到83萬左右,中國社會科學院曾經對河南農民情況進行調查,結果顯示一半受訪者是在1980至89年間信主,學者指出這“說明文革中對宗教的全面壓抑只會造成‘蓄之既久,其發必速’的結果。”對中國基督教現象十分關注的趙天恩則指出主要是因為中國家庭教會受逼迫,而令福音拓展,他特別指出1982年中央頒佈的十九號檔,次年在嚴厲打擊犯罪運動中又向基督教界展開大逼迫,但是福音卻轟轟烈烈傳開了。不過,八十年代的興盛,其實也帶來了官方所謂邪教問題,這將在稍後再講。
到九十年代,值得注意的是1998年家庭教會領袖公開發表題為《中國家庭教會對政府、宗教政策及“三自”的態度》及《中國家庭教會信仰告白》兩份聲明,分別是代表三間河南教會及一間安徽教會的家庭教會領袖所簽署,聲明呼籲當局停止逼害家庭教會信徒,也提出了對“聖經論”,“三一神論”及“末世論”等等的看法。
到廿一世紀,河南基督徒人數繼續上升。官方在04年資料顯示該省有基督徒238萬人,值得注意的是2002年,河南家庭教會以“中國河南省基督教家庭”為名,發表《河南省基督教家庭教會信條》,當中除與異端劃清界線之外,還指出“保持家庭聚會的特色,不參加三自組織,也不攻擊三自教會,但應抵制自由主義神學觀,與三自教會中高舉真理,信仰純正的弟兄姊妹聯合交通,合一宣教。” 
河南農村教會興盛的原因
如果說河南人面對的生活哀歌是把他們推向基督教的動力,但基督到底有什麼拉力去承接呢?
梁家麟老師在《改革開放以來的中國農村教會》書中指出,七十年代開始,已有好些信徒自發傳福音,河南省也有不少無名的傳道者在默默散播福音種子。
另外就是由於河南過往常遇黃河,淮河水災,河南人習慣於每年有幾個月流浪在外討生活,故這可能也對河南信徒的宣教模式有所影響,以河南唐河地區的中華福音團契為例,1999年共派出三十對夫婦移民宣教,大多去了邊遠及少數民族地區如新疆,西藏等。他們都是憑信心生活,例如有一個例子是十幾位弟兄姊妹到某信徒家禱告,查經一個月,吃完那信徒家所有糧食,要準備禁食的時候,突然有牧師運來大米接濟。
我們也可以看到的是傳福音與崇拜的方法,都貼近農民,很本色化。傳道人以講故事方式,把聖經分成一個個的小故事,例如諾亞方舟,摩西及創世記等,都成為農民愛聽的故事,但是有可能似懂非懂,把方舟念作方丹,摩西聽為東西,但他們依然聽得津津有味,但值得注意的是聖經故事有可能演化成民間故事和神話傳說。
小結:
河南基督教在八十年代起興旺,主要源于無名傳道者善用本土化,貼近農民模式傳道和崇拜,但這種方式又會否與她日後成為官定“邪教”大省有關呢?
 
二、河南為何成為「邪教」大省?
河南是基督教大省,也是“邪教大省”(這個邪教是要用引號),因為若參考宗教局局長葉小文,北京反邪教協會副理事長習五一及梁家麟老師搜集的資料,就會發現官定的邪教,與基督教有關者有十七種,當中既有源自河南的,也有在此地風行的,請參powerpoint或講義。

官方定下的「邪教」名單

三人都列出的邪教
呼喊派、被立王、門徒會、全範圍教會、靈靈教、新約教會——基督教
觀音法門——非基督教

習五一與梁家麟
中華大陸行政職事站、達米宣教會、世界以利亞福音宣教會、三班僕人、天父的兒女、統一教——基督教
靈仙真佛宗——非基督教

葉小文
中華福音團契、絕教——基督教

梁家麟
華南教會、東方閃電、主神教——基督教


值得注意的是從這圖表可以看得出,邪教名單似乎沒有完全定案,令人質疑有關方面在處理“邪教”問題時會否因地而異,在剛才所說《河南省基督教家庭教會信條》中,家庭教會就批評“一些公安人員武斷地將正統教會打成邪教,苛刻罰款,不開收據,中飽私囊,打罵逼供。”
所以,我們要問的問題是:
誰來定正邪?
根據神學的原則,異端是指自稱基督教,但與正統教會所解釋的聖經真理有所矛盾。所謂正統信仰,正確的聖經解釋,就是以使徒信經,尼西亞信經,亞他拿修信經這三大大公信經為准。也要承認聖經是基督教信仰的最高權威,是上帝在基督裏的自我啟示。
不過,在中國,由於人們沒有公開傳福音的自由,教會要傳福音要隱密地進行,失去了與其他教會彼此交流的機會,成為極端及異端形成的溫床。
而基督教是由教義來判斷異端,但我們看到的是中國官方則從政治方面決定哪是“邪教”。像在1990年頒佈的《中華人民共和國關於取締邪教組織、防洪和懲治邪教活動的決定》中,官方指出“邪教組織冒用宗教、氣功或者其他名義,採用各種手段擾亂社會秩序,危害人民群眾生命財產安全和經濟發展。”葉小文也指出邪教的定義,“其為首者是反社會、反政府分子;其骨幹分子多為不務正業、好逸惡勞之徒。他們打著宗教旗號,歪曲宗教教義,製造邪說,或煽動群眾抗拒國家法律,企圖推翻政府。”
可以見到,官方主要是以會不會破壞社會穩定作為判斷正邪的準則,這無疑令對官方消滅宗教之心深有怨氣的海內外信徒,更難理解官方所打擊的是否真的是邪教,甚至以官方認定之“邪”為“正”。
河南“邪教”概況
有關河南邪教的概況,我在這裏不詳細介紹,只是想引用梁家麟老師在研究內地新興教派時,指出與基督教有關的官定邪教中,最少有六種與呼喊派有關。呼喊派是由美籍華人李常受於上個世紀六十年代中葉在美國創立,因為其教導信徒在聚會時,大聲呼喊主名來釋放靈,故被稱為呼喊派,1983年呼喊派領袖何恩傑被判死刑時,當時呼喊派已有五十萬成員。
梁家麟老師指出李常受的思想與教會運作模式,十分容易造成分裂。因為教會實施寡頭統治,領袖以上帝直接帶領來建立其絕對權威,難以容納不同的意見和做法。這種模式一方面吸引有抱負野心的人,以新的“神人”自居另起爐灶,自立門戶。
所以這實在也值得目前大部份家庭教會的領袖去三思。
至於官定邪教與官方的瓜葛,我也在這裏簡單略述一下,在八十年代,即1983年,呼喊派是改革開放以來,首個被官方判定的邪教。政府在河南、浙江及福建都對呼喊派開展取締的工作。
到九十年代,政府打擊“邪教”的範圍更形擴大,其中包括了十多個官定的“邪教”組織,河南政府更在這方面絕不手軟。特別是在1999年法輪功學員包圍中南海事件後。而被視為“邪教”者的反擊活動亦見頻密,除了聯合受壓迫的家庭教會共商大計外,甚至懂得善用國際壓力與輿論,與官方抗衡。像1997年全範圍教會領袖徐永澤被捕,被判刑三年,國務院新聞辦因此發表了《中國的宗教信仰自由狀況》白皮書,指責西方一些國家利用徐永澤事件攻擊中國。而之前提過的河南四大家庭教會系統發表的中國教會最早的信仰告白也是在緊接的1998年發表。
廿一世紀雖然只是過了短短數年,但關於打擊“邪教”的消息卻比八、九十年代還多,而且集中在這具有基督教背景的“邪教”中,當然這未必表示迫害增加了,但可以確定的是,資訊的流通使內地更多的消息可以讓外界知道。其中較為惹人注目的是2000年1月,葉小文對外國記者表示“中華福音團契”是邪教,張榮亮及申義平等六名教會領袖是以“利用邪教破壞法律實施”的罪名,被判以勞教。5月,全範圍教會的領袖徐永澤獲得釋放,徐在97年被捕後原被判死刑,後在各界持續發起聲援行動,最後改判三年。
小結:
對於官定邪教,若看其教義及創教人的行動,可以與邪教扯上關係的,莫若東方閃電教,因為它近年也有在香港活動,所以我們對它有更多些瞭解,而非單憑官方的資料去定奪。但話說回來,為什麼河南經常出現官定邪教,或基督教界所定的異端?
河南“邪教”頻生的原因
傳統與教義的喪失
我很同意梁家麟老師的見解,就是三自運動以及所謂的後宗派時期,導致中國教會失去防備異端的裝備──教義與傳統。他指出三自運動對中國教會造成最大的傷害,“是首先砍斷了中國教會與二千年基督教傳統在組織上的聯繫。”其後,在政府強勢主導,並在一群自由派與高度政治化的教會領導推動下,以“清除基督教的帝國主義元素”和“建造本土化神學”為名,“切斷了教會與基督教傳統在正統教義上的聯繫”。他指出教會若失去教義與傳統這兩個機制,就等於失去對異端的防護裝備,特別無法防範基督教與民間宗教作宗教融合。
河南的“會道門”淵源
為什麼會出現基督教的民間宗教化呢?素來有研究新興宗教的羅錫為牧師認為,那些異端是將前千禧年派的彌賽亞思想和民間宗教混和,聲稱基督已再生世上,入教才可避禍。像東方閃電強調女基督已成肉身,降生中國。又如門徒會主張末日快到,不必耕種,在災難中奉教主季三保之名禱告可保平安。被立王吳揚明亦預言兩千年是世界末日,有七成人口會死。
民間宗教在中國被統稱為會道門,值得注意的是河南的會道門歷史悠久,在共和國成立初期甚至高踞全國榜首,達550余種,信徒人數逾110萬人,其中流傳最廣的有一貫道、廟道等。從學者研究會道門發展與農村環境關係時,不難發現其與基督教在農村的生存空間頗為相似,例如農民利用農閒時參與民間宗教活動,還有病可得醫治亦導致會道門在社會上迅速發展。
教會建基於經驗的淺土
由於河南信徒普遍文化程度偏低,不少初信不久的青少年便已被差派外出傳福音,但他們對全備的救恩真理多是一知半解,故很容易在真道的傳講上造成片面極端的講解,甚至走上異端的道路。
加上因為真理根基不穩,故往往宣揚一些特別的追求方法或個人經驗,常會引起他們所到的當地教會的分裂。我也在香港接觸過一些訪港的內地家庭教會領袖,他們私下表示不太歡迎河南的宣教者。
可以這麼說,這些年青的宣教者,他們的信仰根基多建立在神跡奇事上,我們不是說如今沒有神跡奇事,但要懂得辨別究竟是聖靈還是邪靈在工作,因為靈界也有其能力.像華雪和派人到河南一帶工作,聚會時是奉華雪和的名字。當時有位老太太來參加聚會,她丈夫病到快死了,就請華雪和派的人禱告,那人一口答應,結果那老太太的丈夫就好了,迷惑了許多人。
海外支持導致教派林立
另外,也值得三思的是海外支持亦導致教派林立,分裂教會,亦為異端的產生製造機會。《生命季刊》有文章指出有些人到國內,不是為傳福音,乃是為拉羊,搶羊,用國外肢體的金錢及屬靈書籍,把別人現成的羊拉走,另立門戶,建立自己的教派。也有的家庭教會領袖指出甚至有的公開收購教會,要簽約,將教會歸屬他們權下,要改換教會名稱。
地方政府的打壓
此外,地方政府對家庭教會的打壓,也對異端邪教的出現有“幫兇”之嫌,02年中華福音團契曾有34位領袖被東方閃電教集體綁架,當國內外許多信徒催促該團契其他同工去報案時,這些同工的心情是矛盾萬分的,因為擔心歷年河南政府都把他們視為邪教,那麼一旦報案,被綁架的同工從東方閃電手裏被救出來,但就會落在公安局手裏,那可怎麼辦呢?結果,他們走到北京,向北京有關部門報案。
見微知著,連關乎生命的事,也要跑去北京,可以想像河南省的環境無疑助長了真正的異端邪說在家庭教會的橫行,甚至連教會領袖也被洗腦,因為像34位被綁架同工中,據說就有一位接受了東方閃電的道理。

三、河南教會該往哪兒走?(一點建議)
最後該問的是河南教會該往哪兒走,我認為與其不斷打擊那些由政治層面來定義的邪教,何不讓宗教的事情由宗教層面來定奪,讓家庭教會合法地浮出地面,不需要透過三自教會來合法地登記,相信這樣的話,家庭教會將更形透明,可以合法地與其他內地教會,以及海內外教會交流,以便更容易交換消息。
以香港為例,東方閃電教信徒趁自由行機會闖入香港可謂時有所聞,但它可以在內地擁有超過一百萬教徒,在香港卻十分困難呢?因為在香港只要稍為留心這方面資料,不難找到揭露該教真面目的書籍及講座等。所以就像河南政府處理愛滋病問題那樣,越是遮掩得厲害,疫情越難控制,老百姓亦受罪更多,有關當局何不正視問題,不對症下藥呢?
而這合法註冊的問題其實不只是河南要面對的,而是全中國的問題啊!

四、我們可以為河南做些什麼?
最後,真的是最後了,我其實在來北京前,禱告問神為什麼要來呢?因為目前自己的工作好忙,前幾天還不上晚間的阿文課程來預備這次的分享。感恩的是,神藉不同的機會讓我瞭解河南的需要更多。
我主要想講河南兩方面的需要,第一是教會領袖的培訓,第二就是關懷愛滋病人。先講第一點,要防備異端邪教,教會領袖要明辨真道是很重要的,培訓河南教會領袖也是當務之急,香港也有一些機構是做這方面的服事,據他們所講,由於河南太窮了,每月領袖來接受培訓時要交的二百元伙食費都很難拿出來,故若大家沒時間去幫忙做培訓工作,也可以考慮在經濟上支援。我自己服事的教會也計畫每月支持十位教會領袖的伙食費。若你也想奉獻支援而找不到方法的話,可以把你的電郵留給我,代轉香港那機構。
第二個我好想講的是關懷愛滋病人。像上個月也到中國福音大會幫忙做義工,其中一個大家關注的是愛滋病問題,我想有關河南人上世紀因賣血而導致的愛滋病我不詳細講,只想希望大家繼續關注。在參加大會時,我看到許多弟兄姊妹都很想幫助這些病人,但不知道如何入手。我剛認識了一位香港正生會的負責人林希聖弟兄,他們向來在香港是做青少年戒毒工作,近年在福州辦了照顧囚犯子女的善恩園,另外他們也積極關心愛滋病人,04年在河南周口成立公司,租用了170畝地創辦周口市商水縣正生愛之農場,收容受困人士在其中,更建立了一萬尺的小學校舍,以收容帶菌的兒童以及愛滋孤兒。他們另外租了七十多畝地打算建善終醫院,以照顧愛滋病人。林弟兄說他們的人手很不足,很希望內地的弟兄姊妹可以長期委身,所以我也把他的電郵印在講義上,請大家若有心關懷愛滋病人,有心以行動去效法基督時,可以主動聯絡他,我已跟他講過我到北京時會介紹這方面的情況了。
另有一個香港的姊妹也到他們在河南的學校服事過,现在建立了一個博客,大家可以看看,網址是:http://rei_04.mysinablog.com/index.php?op=ViewArticle&articleId=787835.
最後一句話,真盼望我們今天不是白白地來聽,行勝於言,願我們一起關注河南,也願意付出我們的時間、金錢及材幹。

[1] 此只為《正也河南?邪也河南?──探討河南何以成為基督教及「邪教」大省》(香港:建道,2006年)一書的扼要,如有何查詢,亦可聯絡鄭曉春Foochow.ann@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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